南甫

文没了就是和谐了,不补,直接去随缘就能看

黄油啤酒与奶油泡芙 第五章

——金飞贼的捕获

当加百列的纸飞机精准无误地避开所有障碍物来到他手中的时候,亚兹拉菲尔正在上他的魔法史课。负责这门课的教授是个慈祥的老太太,就是那种会在门口坐着藤条编的摇椅,带着一顶旧旧的毛线帽,手里捧着一盒酥软香浓的点心问你想不想来一块的老太太。亚兹拉菲尔很喜欢她,因为她的眼神不太好,只要不发出太大的噪音,就算在下面看别的书也完全没问题。而且她课讲的也不错,就是有点老奶奶讲故事的通病,总是让人昏昏欲睡。

“亚兹拉菲尔?刚刚你回答一下那个问题。”老教授背着身子提问,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是一大块脱水海绵蛋糕。

“是尼可勒梅发明的魔法石,教授。”亚兹拉菲尔答道。他平时看的书足够多,这些问题完全难不倒他。

“这次就算你合格了,下一次不要在我的课上传纸条玩了。”教授说:“赫奇帕奇加两分。”


下课后亚兹拉菲尔抱着他的课本,一路小跑地去到加百列和他约定好的地方。格兰芬多看上去已经在那坐了一段时间,手里握着一颗圆球正抛接着自娱自乐。

“你们今天上午又没有课?”亚兹拉菲尔坐到他身边说:“真羡慕,我们已经连着起两天早了。”

“不用羡慕,从明天开始起早的人就是我了。”加百列说:“来,打开看看。”

他将那个圆球放在亚兹拉菲尔手里。一开始亚兹拉菲尔还以为那是个棕褐色的木球,放在手里时才发现它其实是个羊皮纸搓成的球。纸球被小心地展开,里面的内容让亚兹拉菲尔衷心地为他的朋友感到高兴。

“我就说他们一定会让你去当那个找球手!没人能将那把扫帚骑得比你还好了!”

亚兹拉菲尔给了加百列一个结实地拥抱,格兰芬多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之后就随他去了。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加百列说:“我如果能为格兰芬多抓到金飞贼,那他们肯定会对我的印象发生一些改观。”

“你会交到许多朋友。”亚兹拉菲尔说:“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忘了我。”

“怎么可能,只有傻子才会相信那些为了名誉接近他的人是朋友。”加百列说:“我只是想靠他们的支持去竞选级长。我受够了现在这间寝室和里面的蠢蛋,他们像真的相信不与我沟通会伤到我的心似的,每天都只会搞一些小学生才会玩的把戏。”

“嗯…我觉得话倒也不能这么说。”亚兹拉菲尔说,他有些犹豫,因为加百列一向不喜欢被人说教。

“如果这次比赛能你的朋友多一些,你也就不会这么孤单了,不是吗。”

“我本来就不孤单,我有你啊。”加百列说:“我会享受他们的欢呼,接受他们的崇拜。但朋友?还是算了吧,一群格兰芬多在一起只会吵得人心烦。”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享受我的欢呼和崇拜,毕竟你最开始愿意和我做朋友是因为我夸赞了你的魔法表演。”亚兹拉菲尔说。

“我享受你的欢呼和崇拜,是我永远都会对这两件事情受用的。”加百列说:“你和他们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你不是个人云亦云的蠢蛋。在猜忌和怀疑的潮流只有你拥抱了我,甚至还试图为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年的人辩解。从这点上来看你也不算个聪明人。”

“哇哦。”亚兹拉菲尔说:“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这些。”

“那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而且你一定会对此反应过度的。”加百列说:“你也是个蠢蛋,但比他们蠢的惹人喜欢一点。”

“这算是你最不愤世嫉俗的发言了。”亚兹拉菲尔说。

“那接下来愤世嫉俗的发言要来了。”加百列说:“我要你陪我去球场练球。”


当他们到达球场时,空中已经有了几个身影在练习传球和闪躲。加百列在同龄人中不算矮,但在这些更高年纪的前辈面前,他看上去就完完全全是个小孩子了。

“你就是加百列撒拉弗?”一个棕头发蓝眼睛的男孩骑着扫把飞下来,上下打量了一圈加百列和他身旁的亚兹拉斐尔,然后哼了一声。

“你不应该紫眼睛吗。”

“我是什么颜色的眼睛和我加入球队这件事没什么关联吧。”加百列说,他已经很熟悉这种不友善的交谈了,但亚兹拉斐尔还没有。所以他稍稍往前走了几步,将亚兹拉斐尔挡在身后。

“我之前在美国的时候同时接受过魁地奇和鬼空爆的训练,你可以直接让我试试看。”

“那我们就走着瞧吧。”男孩从扫把上跳了下来,他比加百列要高一点点,大概一个眉毛的高度吧。

“但不管你是个隐藏的高手还是个运气好的菜鸟,在这你都要管我叫队长。特纳队长。”

“好吧,特纳队长。”加百列咬重了队长的读音。“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训练。”

“现在已经开始了。”特纳说。他吹了声口哨,球场负责管球的那个孩子立刻将金飞贼高高扔了出去。

“等一下,我们甚至都没看见金飞贼最开始在哪!”亚兹拉菲尔往前站了一步,要给加百列打抱不平,但又被加百列推回去了。

“我会在十五分钟之内将它抓回来。”加百列说完就骑上他的扫帚飞出去了,他的速度比球场上所有人都要快,像一道红色的火球在空中飞来飞去。特纳在加百列上天之后并没有回归他的训练,而是开始和亚兹拉菲尔交谈。

“你知道他是个撒拉弗,对吧。”特纳说,他把亚兹拉菲尔拉到一个阴凉点的地方说话。

“从开学那天就一直有人在提醒我这点。”亚兹拉菲尔说:“但加百列并不是个坏人,他只是不太会说话。”

“他不会说话?”特纳冷哼了一声说:“他是我见过最会说话的人,不然他怎么会说服教授让他进球队。”

“或许只是他特别强呢?”亚兹拉菲尔充满希望的说:“他刚才不是说会在十五分之内将飞贼捉回来吗?”

“我也会说,你也会说,说有什么大不了的。”特纳说:“我不和你说了,你太傻了,总有一天会被撒拉弗利用到死的。”

特纳跑开了,继续指挥他的队员们练习阵型和抛接,留亚兹拉菲尔一个人在原地摸不到头脑。球场上现在就只有格兰芬多一支球队在训练,几个高壮的男孩在空中变换着队形,时不时还要避让飞速前进的加百列,几句脏话反复咀嚼在这些队员的嘴巴里,最后变成一口唾沫啐在草地上。

加百列倒是毫不在意他们的态度,他专心地追逐着那个看不见的目标,一会冲上天,一会又像失控那样从控制往下掉,看的亚兹拉菲尔胆战心惊的。万幸的是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加百列毫发无损地用一个漂亮的空翻在离地起码有二十多英尺的地方抓到了那只飞贼。看的出来他很生气,因为当他那只飞贼交给特纳的时候,那个可怜小东西的翅膀被刻意弄皱了。

“十三分半,你很守信用。”特纳接过那个金飞贼,小心地将它的翅膀整理好。“但下次请爱护球队财产。”

“也许你下次让它好好地自己飞出去,它的翅膀就没事了呢。”加百列说:“我明天来训练,没问题吧。”

“你今天就要留下来训练。”特纳说:“我会再去借一个新的金飞贼来,如果这回你再弄坏它的翅膀,那你就自己去买。”

“好吧,那起码先让我将我的朋友送走。”加百列说,他拎着扫把陪着亚兹拉菲尔走出球场。

“我总担心你会因为魁地奇受伤。”亚兹拉菲尔说。

“如果我能借此让他们都对我马首是瞻的话,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加百列说:“而且我也不觉得我会受伤。好了,你该走了。”


在加入魁地奇球队之后,亚兹拉菲尔和加百列的见面时间就减少了不少。很多次亚兹拉菲尔都能撞见加百列一身泥水的扛着他的扫把,疲倦地拖着脚步往格兰芬多的塔楼里走。他还是想找机会劝劝加百列,起码不要让他再想着把同学发展成下线,但他根本抓不到加百列的影子。

等到比赛结束再和他说好了。亚兹拉菲尔这么想着。反正比赛很快就到了。

这个美好的幻想一直持续到加百列进医院,他摔得太严重了,以至于让亚兹拉菲尔完全忘记这件事,天天蹲在加百列的病床前面等着他痊愈。

比赛当天的时候谁也没想到加百列会干出那么不要命的事,气氛甚至可以说的上是融洽。格兰芬多的队员们在长桌上有说有笑地吃饭,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加百列已经成功被他们划到了小圈子里。虽然还没到加百列所希望的程度,但好歹有人愿意坐他旁边吃饭了。亚兹拉菲尔坐在赫奇帕奇的长桌上偷瞄他,连布丁掉了都没发现,还是旁边同学提醒他才反应过来。

“哦——”亚兹拉菲尔懊恼地嘟囔了一声,他一向很喜欢这个草莓味道的布丁,还好霍格沃茨的餐桌不是限量供应。

他们在吃完饭之后由级长领着去到球场各个学院的看台上,第一场比赛就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加百列直接去球队的准备室了,所以亚兹拉菲尔在比赛开始前看不见他。亚兹拉菲尔算不上是魁地奇的忠实粉丝,他只当这是麻瓜学校里的运动会,还特地带了桶多重口味爆米花来吃着。他吃的很投入,在格兰芬多出场的时候都忘记抬头和特意飞到他这来的加百列打招呼,加百列因为这件事后来在病床上和他絮叨了好久。

在双方激动到嘶哑的尖叫里,比赛厮杀的很激烈。虽然亚兹拉菲尔只能看见几个或红或绿的小点在空中到处乱窜,只偶尔会有几次球员冲到观众席前面互相推搡。但从解说员激昂的语气和越发狂野的用词还是可以听出双方交战的有多胶着,多紧张。亚兹拉菲尔像根小草似的在人堆里晃悠这脑袋努力看,直到看见别人用望远镜时才想起来加百列在比赛开始前也给了他一副,他赶紧从口袋里拿出来,双手托举在鼻梁上面,细细地寻找着加百列的身影。

在一众拎着球棍的球员当中,加百列紧握扫把的姿势十分容易辨认。那天的风尤其的大,还夹杂着细雨,双方找球手的护目镜上全都布满了水珠。加百列用手抹过很多次也不管用,所以他直接将护目镜摘下来扔掉了,眯着眼睛在雨水中寻找着那点金色的光彩。斯莱特林的找球手见状也不甘示弱,他虽然没有直接将护目镜当成垃圾扔掉,但也还是选择抬起这副沉重的镜片,用更轻便的姿态寻找金飞贼。真实的比赛远比训练场上残酷的多,不光要忍受天气的干扰,还要小心对面击球手的攻击和骚扰。许多次斯莱特林所击打出的鬼飞球都是直冲着加百列去的,若是加百列的警惕性稍微松懈一点说不定这时候都已经在球场的草地上躺着了。亚兹拉菲尔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汗,甚至恨不得亲自上去敲那几个坏蛋学生的头。

按照平日里加百列的个性他一定会找机会将球给他们扫回去,但这次他选择了容忍,一切事情都可以等到获胜之后再说。斯莱特林的找球手要比加百列大上两个年级,他在球场的时间更长,感觉自然也更敏锐。他比加百列先发现金飞贼的影子,距离他们不算近,几乎就是紧贴在地面上了。这位老将看现在球权在他们那边,便给他的队员比了手势,一个鬼飞球立刻就从场的那边朝着加百列飞了过去,这为他抢占了先机,但同时也让加百列注意到了金飞贼的所在地。加百列立刻调转了扫把的方向,鬼飞球擦着他的扫把尾巴飞了出去,并成功被格兰芬多的击球手打进了对面的球门。

加百列和他的对手都在冲着金飞贼猛降,加百列的扫把和实力都不逊于另一个人,如果不是那只鬼飞球,可能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但现在他足足落后了对方一个身位,就算把扫把点燃也未必能撵上这份差距。亚兹拉菲尔的心跳从未这样快过,他几乎要从观众席上跳起来大叫了。斯莱特林的观众席就在他们旁边,现在已经开始庆祝这即来的胜利。但此刻解说员的一声大吼让他们都安静了。

“格兰芬多的加百列从扫把上跳下来了!”那位精力充沛的解说员大喊道:“他疯了吗,这离地面可还有起码三十英尺的距离啊!”

亚兹拉菲尔的爆米花随着他的起身而稀里哗啦的洒了一地,他紧张的看着那个不断下落的红色身影,连怎么施咒都忘记了,脑子里空白一片,像根木头一样站在那什么都做不出来。

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很明显也没想到加百列会这么不要命,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把加百列拉回来却没能抓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加百列朝着草地自由落体。在风声和雨声的嘈杂下他还能隐约听见加百列大喊‘盔甲护身’的声音。从他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见加百列的美瞳滑片了。半只紫色的眼睛在绿色的薄膜后面漏出来,鬼火似的在雨中燃烧着,凝视着地面上的那只还在不断忽闪的金飞贼,同时坚定地伸出手去抓它。斯莱特林在那一瞬间迟疑了,也就是那一瞬间,加百列成功超过了他,指尖碰到了金飞贼冰冷湿滑的表面。

加百列下坠的速度很快,就像狂风里一片轻飘飘的叶子,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的就摔到了地上,柔软的草地连点声音都没发出。全场都安静了,他们的其中的一个教授站起来想要去看看情况却被校长按住,老头黑亮的眼睛鹰似的盯着球场中间的加百列,看着他艰难地尝试用单臂支撑起自己又不断跌在地上。

终于,在亚兹拉菲尔的祈祷和格兰芬多队员的大呼小叫的奔跑中,那个穿着红披风的身影挣扎着,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他的一条手臂不正常的垂着,脑袋却高高昂起,任由雨水浇打他的脸。随着加百列另一只手臂的举起,一个金黄色的球从他的指尖挤了出来,连翅膀都没弄坏。亚兹拉菲尔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医疗人员立刻上去检查加百列的伤势,并将已经要晕厥的加百列扛上担架带走。

斯莱特林的找球手此时也慢慢落在了地上,望了一眼加百列的方向之后就拎着扫把指挥他的队员回去了。


即便有魔药辅助,加百列也还是昏迷了一天才醒。他的病床周围堆满了礼品,特纳的那份最大,看样子可能是个放大版的金飞贼模型。亚兹拉菲尔坐在他的床旁边写今天的变形术作业。

“我感觉有人把我全身的骨头都打断了。”加百列说,他的声音又干又涩,像是两块木头放在一起摩擦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也差不多了,你左臂的骨头几乎都被压成渣了。”亚兹拉菲尔将手里的作业放下,给加百列倒了一杯水。“但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你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不止是格兰芬多,连斯莱特林的那个找球手都来看过你,那个苍蝇模型就是他送的。”

“丑爆了。”加百列说:“它栩栩如生的仿真样子证明了它价值不菲,但是真的丑爆了。什么人会给病人送苍蝇,垃圾桶之王?”

“别这么说。”亚兹拉菲尔说,他站起来要去喊医生。

“好好休息,我有空了还会再来看你。”

“你在生气吗?”加百列问:“因为我从扫把上跳了下来。”

“我知道你肯定会说你有准备或者是有把握。治疗师检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你只用一句魔咒就保住了你自己的命,他甚至还想让你给他当学生。”亚兹拉菲尔说:“我没生你气,我只是在懊恼我当时为什么没能喊出来,哪怕只是一个音节,只是一个单词。我当时做的只有傻乎乎地站在那,看着你掉下去,什么都没做。”

亚兹拉菲尔叹了口气继续说:“我该走了,下午还有课。”

“我不怪你,知道吗?”加百列说,他轻轻地拉住了亚兹拉菲尔的手:“这是一个临时决定,任何人反应不过来都在情理之中,包括你。”

“但你就反应过来了,还反应的非常好。”

“我还能熟练高年级才会学的咒语呢,别把我和任何人混在一起。”加百列试着握紧一点亚兹拉菲尔的手,结果却给自己疼的龇牙咧嘴。“这样吧,下次去霍格莫德我请客,你可以买任何你想吃的糖。”

“那我也要离开了,我下午真的有课。”亚兹拉菲尔说,他在加百列的手臂上抚摸了一下,软软的就像云朵擦过了他的伤口。“而且马上就是决赛了,你得好好养伤,不然你们队长不会放过我的。”

“好吧。“加百列说:“祝你多为赫奇帕奇拿点分。”

“我会的。”亚兹拉菲尔微笑起来,他冲加百列摆摆手,转身从那扇门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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