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甫

文没了就是和谐了,不补,直接去随缘就能看

亲爱的死神先生

——死神加百列/杀手亚兹拉菲尔




在苏活区的街角开着一家奇怪的书店,店里常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却鲜少见它开门,刻在木头牌子上的关闭字样因为使用次数太多和时间长久地冲刷而长出了一层温润的包浆。据传言那里的书全都是孤品或是古本,只一本就可以让收藏家们相互间杀红了眼。但老板轻易不会放人进去,就算有几个侥幸的趁着老板还没睡醒时溜进去也待不了多久,大多都会落得个被鸡毛掸子赶出去的下场。人们的好奇心便在这日益增长的神秘和谣言中窖藏发酵,直到有几个勇敢人相约要闯一闯这书店,看看里面到底卖的什么稀世珍宝。


他们像英雄出征那般在酒馆里喝了个烂醉,在人们的欢呼中摇摇晃晃地向着那家老书店发起了进攻。古老陈旧的房子在夜晚的阴云中更显得狰狞可怖,刻在木牌子上的关闭此刻在莽汉的手电灯光里被晃得猩红一片,像是恶魔在吐着信子警告他们不要进去。但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又哪里会感到害怕呢,被刺激鼓动的双腿又哪肯停止呢。几人蹑手蹑脚地溜到了房子的后门,一个接一个的像猴子似的从窗户里翻进去,稳稳落在书店里一尘不染的厚地毯上。


那里面黑极了也安静极了,像是一切的光和声音都被他们脚下身后的地毯与窗帘吃掉了似的。那几人很明显也没想到屋子里会是这样,他们头碰头的小声商议了一会,像是几只脆弱的蚂蚁来到了一片它们并不熟悉的土地时在去与留之间犹豫。直到有个领头人样的大块头将手一挥,决定大胆地打开手电,看看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了出头鸟后事情自然就好办很多,几道光柱从黑暗中射出,直直的打在那些实木打造的书柜上面。一些看上去就古老昂贵的书记被精心防止上面,或皮质或纸质的书皮在接触到光线时都像人似的抖了抖,并变换了一种颜色好不被手电光灼伤。可惜的是这种奇妙的变化并未落到那几个勇士的眼中,他们依旧大着胆子,醉醺醺地在书店中穿行着。这看看,那摸摸,仿佛来到了一家穷酸的二手商店。意外也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


先是他们中的一个软软的惊叫了一声,就像人们在路边被突然窜出的小猫吓到时会发出的声音,接着便不见了踪影。另外几个只当他是喝多睡着了,敷衍的叫了几声之后就继续探险了。随着他们的深入,消失的人也越来越多。这间小小的书店在黑暗里却像迷宫那样扭曲难记,再加上黑暗和酒精很容易让人忘记时间和方向,当最后一个直立的人意识到他的处境时他已经彻底地迷失在这间书店里了。


“彼得?罗伯特?布莱德?”男人小声呼唤着同伴的名字,他的酒此时已经随着冷汗全都派出去了,在恐惧的作用下,没人还能保持醉醺醺的状态。他边叫边摸着书架往后退,古老坚硬的书籍们像是极不满他的触碰似的而开始扭动自己的书脊,吓得男人尖叫了出来。


“嘿!”一本黄皮的诗集开口了,它操着一口法国腔“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呢,能不能安静一点!”


“你你你你,你会说话!”男人被安静中突然炸起的声响惊了一跳,直接一跤倒在了地上,手脚并用的往后爬去。


“我当然会说话,我可是个诗人,你这白痴。”那书回它,这回还有带着很多附和声。其中有个特别苍老的声音十分引人瞩目。那声音说道:“不要回头。”


“什么?”男人很显然已经被恐惧搞混头了,转着头胡乱张望着。


“他让你不要回头。”一个柔和温暖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位置很近,像就站在男人身后那样。


之前在酒馆里还自诩为勇士的男人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的身体现在全由本能掌握,一动也不动地呆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影子握着刀向他挥去。


很快,书店重新归于安静,连点风声都听不到。


但在书店的中央却长出了一道刺眼的红光,若不是有窗帘挡住,怕是整个伦敦都要被这红光照亮。亚兹拉斐尔将四具尸体摆在红光的前面,虔诚地跪下等待着某个神明的降临。


先是一只脚,接着是裹在白袍里的腿和半截小腹。神明逐渐从红光中走出,带着仁慈的微笑抚摸了亚兹拉菲尔的头。


“好孩子。”他说:“又为我献来了四条生命。”


在神明温暖的手下,亚兹拉菲尔像一条宠物狗那样眯起眼睛,享受着来自他的爱抚。


“我心甘情愿为您做这些,加百列先生。”亚兹拉菲尔说。他微微抬起头,用充满爱意和崇拜的眼睛看着眼前一尘不染的死神。


“但我还是想为您献上自己,而不是这些无辜人的命。”


“时候还未到呢。”加百列说:“而且他们也并不无辜,私闯民宅是重罪。”


“可是。”亚兹拉菲尔还想辩解什么,但是被加百列打断了。


“你只需要信就好了。”加百列坚定地说,他只是挥了挥手,那尸体就变成了四本各不相同的书躺在地上。


“下次再见面时,可要为我带来更好的灵魂。”


加百列说完便走了,与书本一同留下的还有一个神明赐予的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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